时停效应

疯狂爬墙

【莫萨/萨莫】枷锁


原作向

脑补有

ooc或许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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萨列里沉默的站在床脚,因先前和康斯坦斯的短暂争吵而有些手足无措。清晨微敞的窗隙在莫扎特脸上投下一道光,早已松开的手把乐谱散落在床边,将死之人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,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,仿佛闪着光的棕褐色双眼被遮在了眼帘之下。

冰冷的空气里浮动着半透明的金色的粉尘,屋内安静得让人心悸。脱去鲜亮外衣的莫扎特看起来朴素了许多,微微卷曲的发梢因为汗水的浸湿贴在额头上,他活泼轻佻的性格仿佛也随着华服褪去,像绚丽的花瓣被抽去色彩,变得平淡无奇。

萨列里不愿意承认这一点,他认识的那个年轻人永远是耀眼的,在千万人中都显得灿烂夺目。他嘴角的一丝弧度和飞扬的眉梢曾经点亮了整个脸庞,挑剔的,开心的,悲伤的,无奈的,愤怒的,骄傲的……所有的表情都让人无法转移视线。而他死后,没人能再感受到那充满活力的气息,他们只能看到一个空白的面庞,留下一个名字,一个天才的名号。

Wolfgang Amadeus Mozart…

A gifted musician.

1756-1791

——

“萨列里先生,您知道,我无法完成安魂曲了,我的安魂曲…”

……是我来得太迟。

“不会的,莫扎特,您会好起来的。”

无力的话语就和开口之人的心情无二。他是想要安慰对方?还是只是徒劳的试图抓住脑内那些纷乱的,毫无意义的悲痛思绪?

——

萨列里看着康斯坦斯扑在离去的爱人身旁哀泣,竟不知是否应该开口安抚,他的身份没有资格做出这个举动,也生怕心中充斥的罪恶情绪被裹挟着吐露出来。他确实得到了自己渴望的地位,更加衬出了莫扎特的可悲,但这是他想要的吗?他迷茫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音乐家,手不自觉的在身侧攥紧了袖口。他那么苍白,那么虚弱,病痛和死亡带走了他曾经自由而不羁的灵魂,留下一具死气沉沉的躯壳。

他让他痴迷,让他憧憬,让他嫉妒。

他的创作里包含了太多的快乐和幸福,让人不禁想摧毁他,把他踩入最深的泥潭,剖开他的心脏,揭露充满迷惑的表象。但再深的黑暗也没能侵入他的心,他永远是自由的,追随着自己的心,歌颂着这个罪恶却广阔的世界里仅存的光明。

萨列里胸口翻滚的情感足以让他产生上前跪在莫扎特床边,亲吻他冰冷手背的冲动,想对他说些未能说出口的话,以挽回这逝去的生命。两股矛盾的浪潮交织融合在一起,让他因如鲠在喉的疼痛而战栗,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。

恨意与爱意如同两条交缠的蛇,嘶叫着攀上萨列里的脚踝。他完美的创作曾无情地将萨列里的乐曲踩在脚下,但他的每一个音符又是如此美好珍贵,令人愉悦,正如他纯净的眼睛永远带着天真,喜悦与灵性。一个人身上怎会同时拥有两种如此矛盾的特性?

可曾经让他辗转悱恻,挣扎与痛苦的那个人已经走了。夜晚的烛火再不会在他的眼中跳动,悠扬的曲调再不会于他的笔下静静流淌…

莫扎特带着他的音乐,他的才华,和他的爱情去往了另一个世界,将周遭世界的议论和质疑抛在身后。他大概早就在人生沉浮中看透了人间百态,人们先是狂热的欣赏他,却又见风使舵的唾骂他,天才的资质反而引来了更加刁钻恶毒的言语,但向来无人能扑灭他的热情。

……

他曾以为他是阻挡他人生的枷锁和牢笼,一簇遥不可及的阳光。

如今锁链已碎,牢狱已尽,光明已熄——

他却没有勇气再挣开。
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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